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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光明与黑暗

第十章 光明与黑暗

过了一阵,在教堂的祷告大厅门口,维克托和阿兹的身影忽然从外面冒了进来。

“你的洗礼仪式我马上就给你办好,不过在这种人生的关键时刻,你姐她居然不来观礼陪着你?”维克托奇怪地问道。

“嗯,她说有事先回去了……大概,姐姐她即便尊重我的决定,但仍旧不想眼睁睁地看着我,变成一个与怪物厮杀的战士吧。”阿兹无奈地解释着,心中隐隐有些遗憾。

“这样啊……她的那种想法,我也不是不能理解,但那注定是一条走不出去的死胡同。”维克托果断地下了结论。

“姐姐她……自始至终只是想让我远离危险罢了。如果我没有天赋,那她就是对的。”阿兹捏起脖子上戴着的黑色石头,看着它轻声说道。随后,将黑石吊坠缓缓地从自己脖子上脱下,放到了一旁的矮桌上,脸上青涩的表情,也逐渐变得有些成熟起来。

“确实如此,然而现实没有如果……好了,咱们这就开始吧!”

按照维克托的指示,阿兹来到了大厅前方的正中,正对着纯白的天父神像,单膝跪地。而维克托背对着神像立在阿兹面前,伸出右手盖在了他的头上。

慢慢地,点点圣光自两人体内不断涌现,越来越多,直至完全笼罩二人,渐渐地,照亮了整个大厅……

而在另一边,西娅回到家中,联想着阿兹以后即将面对的生活,忽然有些无力地坐在椅子上。

“阿兹他,还是走上了这样的道路,我终究,没能让他过上安全的生活……”西娅喃喃自语,随后困意上涌,上身前倾,缓缓把脑袋枕上了横在桌上的手臂,“好困……先眯一会儿吧……”

沉重的眼皮缓缓阖上,就在即将合拢的那一瞬——

“不对!”西娅一咬舌尖猛地一跃跳离桌旁,下一秒,一道幽暗的紫光擦着她的小腿没入地面,在地上溶出了一个黝黑的小洞。

“啪、啪、啪。”清脆的掌声,在静悄悄的屋子里,突兀地响起。

“哦呀哦呀~简直是如野兽般敏锐的直觉啊,如此优秀的战斗天分,看得我杜兰特大人,都有些心动呢~”墙角的阴影里,一个围着黑色高领披风,脸色惨白的男人,鼓着掌缓缓地走了出来,然后略微弯腰行了个见面礼,“这样美妙的战斗天赋,这样美丽的女战士,真的,真的……”

猩红而又狭长的舌头从左往右舔过上唇,咧开的嘴角里,一颗尖锐的牙齿缓缓露出,反射出了阴冷的光。

“真的让我,不忍吸干啊!桀桀桀桀~”

“吸、血、鬼——!!!”在看清敌人的那一刹那,伴随着愤怒到几近狰狞的面孔,西娅嘶吼着转瞬即至,一剑砍下!

“铛~”

随着教堂圆顶上悠扬的钟声,祷告大厅内,庞大的光团渐渐缩小至无,现出身形的阿兹缓缓睁开双眼,清澈透亮的瞳孔中,充满了柔和的光芒。

“恭喜,从现在起,你就是一名光荣的圣骑士了,愿主光辉永耀。”维克托念完祷词,放松地长出一口气,带着些许欣慰注视着阿兹。

“愿主光辉永耀。”阿兹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,随即慢慢地站了起来看向维克托。

“维……师父,我的脑袋里,突然多了一些从来没有学过的知识。”阿兹闭上眼,默默地感受了一下,随后再次睁开,澄澈的眼睛里便再无光芒。

“这就是‘神启’,”维克托解释道,“每一名预备圣骑士通过神圣洗礼,就能短暂地连接上伟大天父的虚空神国,从中获取基本的技能知识,按每个人不同的天赋,习得不同的技能。你学到的是?”

阿兹沉吟片刻后确认完毕,回答道:“是‘强身’,‘嘲讽’以及‘神圣誓约’。”

“嚯,你这可是中大奖啊。”维克托高兴地吹了声口哨,随即反应过来,心虚地瞄了一眼背后的天父像,生硬地板起脸指点道。

“强身和嘲讽没啥好讲的,一个用圣光强化自身,另一个吸引敌人保护队友,都是非常实用的必备技能。至于这神圣誓约嘛~”

“光看表面有点像大路货的‘契约伙伴’那样,只是与一个魔法生物签订契约一起战斗。但实际上,它可以看作‘神圣链接’与‘契约伙伴’的结合,能够让你和魔法伙伴共同战斗时,共享生命与魔力。当然了,如果魔法伙伴差劲的话,这反而会成为拖累。”

维克托给阿兹讲明白其中的奥妙,然后爽快地说道:“具体情况就等你以后自己慢慢摸索,直到可以熟练地掌握运用。今儿我心情好,还有什么要问的就赶紧问吧。”

犹豫了一下,阿兹好奇地问道:“有件事我一直想问,魔能核心到底有什么用,为什么能让吸血鬼大公这种人物,为了得到它而不惜大动干戈?还有你之前为什么又说它现在不会吸引吸血鬼大公了?”

“……”维克托无语地白了一眼满脸好奇之色的阿兹,果断拒绝道:“只要不是笨蛋的话就该明白,这种级别的秘密,可不是你这种刚当上圣骑士的小子该打听的,这世上多得是,不知道才最好的事情。”

胡乱地揉了揉阿兹的头发,维克托认真地说道:“不过我向你保证,五年前发生的事情,绝不会在这里发生,毕竟,这个魔能核心,可没有它原本那么匪夷所思的功能……虽然还是一件很离谱的东西。至于那个被吸引过来的吸血鬼,不过是一只阴魂不散的疯狗罢了。”

“砰!”

昏暗的杂货铺里,原本整整齐齐的货架与家具已被拆成了满地碎片,地面和墙上也布满了剑痕与凹陷。而在楼梯下的角落里,名为杜兰特的吸血鬼单手平举压在墙上,手里握着的,赫然就是西娅那纤弱的脖子,至于她的身子,已被狠狠地嵌入墙中。

“哦呀?就这么死了么?”杜兰特把不省人事的西娅从墙里拽了出来,伸出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,确认手中的少女还活着以后,便抬手朝她脸上狠狠地扇了过去。

“喂~别装死啊,既然活着,就赶紧起来继续陪我玩儿啊。”

杜兰特那苍白的脸上,露出病态的笑容说道,然后任由西娅颤抖的右拳一点一点地碰上它的左脸后,无力落下。

“吸…血鬼……死……”虚弱无比的声音,断断续续地从西娅口中吐出。

“啧、啧、啧,多么强烈的恨意啊~在我玩儿过的‘玩具’里,你至少能排进前三呢……突然有点舍不得就这么把你玩完了,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~”

“有~了,”眼珠一转,杜兰特惊悚地把嘴角一直咧开到耳垂下面,长长的两根獠牙露出,转眼便深深没入西娅的脖子。

“既然你这么恨我,那就给予你成为我奴隶的恩赐,永远永远,都待在我身边无力地憎恨吧~”

夕阳西下,伴随着最后一缕阳光缓缓消逝,“莫多”杂货铺里的一切,都彻底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……

远处,离开教堂的阿兹,正迈着轻快的步伐,往家的方向赶去。

“这么晚了,姐姐一定在家等急了,得赶紧回去才行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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